宫里任何一个婢女,无不同之处。
除了她胆敢求见自己,明明是板上钉钉,已经获罪的身份。
太后正了正身子,端起一旁茶盏,轻轻拂了上边的茶叶沫子,才开口。
“寻哀家,何事?”
念窈还没有开口,一旁先前定了她罪的嬷嬷,便上前。
“回娘娘,是这罪奴不懂事,奴婢来管教她。叫您这般费心跑一趟了。”
念窈侧过头,看向那嬷嬷,她眼里迸发出一抹恨意。
可她却没想到,太后不悦的话传来。
“哀家何时问了你了?
那嬷嬷脸色白了一片,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念窈,你说。”
骤然被太后唤了名讳,便是念窈都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她将直起腰身,却轻垂着眸,没有往上看。
念窈有些抑制不住的哽咽,却还是缓缓开口。
“奴婢不过是寿宁宫最末等的侍女,东珠这般珍贵之物,根本没有可能经过奴婢的手。这无端的罪证,奴婢不认。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定然能还奴婢的清白。”
她咬紧了清白二字。
当初父亲的清白满朝皆知,便是太后也曾劝过圣上,但…
现在,便是利用太后当初对父亲的愧疚,又如何。
她如今,要在深宫之中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希望。
果不其然,如念窈所意料的一般。
太后垂眸看着念窈这挺直了的脊背,一瞬间想到了那苍老的江丞相。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深沉。
“不要以为你夸了几句哀家,哀家便能让你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