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出细微的褶皱,又很快平整如初。
江子珩低头看一眼自己,跟他差不多的西服套装,皮鞋锃亮,看起来和周围格格不入。
他咬着吸管,抬头问:“你经常走这条路吗?”
“还好,”于璟答,“有时候会和朋友来这里吃点东西,有空的时候就会来。”
江子珩点点头,靠在椅背上,杂乱的叫嚷声作为背景,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脑子也开始放空。
严煜曾经是不是也像他这样,穿着人模人样的高级西装,靠在简陋的椅子上出神?
他放空的时候会想什么呢,会想到他们共同的十八岁吗?
大概不会吧。
江子珩弯腰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捏着可乐瓶咬着吸管,耳边能听到汽水噼里啪啦的气泡声。
如果他是严煜,恐怕这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自己的十八岁。父亲被人诬陷入狱,家里陡生变故,还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喜欢自己讨厌的人。
如果他是严煜,他只会想到十八岁之后。那个最讨厌的人被声名狼藉地赶下台,而自己有了新的依靠,从泥地里,稳稳跨到了云端。
他只会想到自己极其畅快的、完美的,一步登天。
当啷一声,啤酒瓶从隔壁桌上接力似的掉下去,江子珩吓了一跳,倏然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