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时,另三个门的急报也来了,“大人,不好了,东、西和正北门的灾民跪下了,都沉默的齐齐对着城门口叩头,叩的脑门淌血,有受不了的百姓,以及有亲戚在里面的,都,都冲着守城的差役,要求开城门放他们出去送粮,大人,您快拿个主意,那边要撑不住了。”
撑不住的何止城内百姓?还有城内的富户老爷们,派去看情况的家丁们将城门口的情况一报,那些早就收拾好家私的老爷,个个催动家小护卫,拉着载满钱粮的车出了府,齐齐往南城门处奔来。
在他们想来,南城门有兵有械,一帮不知哪来的乌合之众,肯定是打不赢的,再有他们自己也有护卫,真杠上了,也有能力趁乱将他们护送进一线天。
因此,他们不约而同的一起全往南城门拥去,直直堵了整个往南的路,车靠车马靠马的人声鼎沸,叫情绪本来就不稳的百姓们看到,再有前个四起的流言,一时,县老爷要带着富户们逃命,要弃了全城百姓陪灾民垫底的话窜高,瞬间引燃了百姓的怒火。
这些有钱的老爷,从来不顾他们的死活,可笑他们前次还自发的组织卫队护城,现在灾民重聚,他们自己跑路,却不告诉百姓们自行避难,是想用全城百姓,给他们争取逃命的时间,送百姓们于灾民虎口,像其他几个县的县民们一样,成为灾民中的一员。
老百姓们怒了,集结着家中能用的棍棒,直直的往南门道上冲,要将那些富户老爷们拦住。
我们不能走,你们当然也不能走,既然前次喊我们共同进退,那这次就谁也不能先退。
等陆仓他们得到消息,那些带着壮丁的富户老爷们,已经与百姓们打成了一团,老百姓手里没有能当武器的铁器,被手拿刀枪的护卫壮丁打死打伤一地,整个街面场景宛如炼狱,而三个城门口的百姓,一听城内起了骚乱,是县令老爷带着有钱的富户弃了他们,要丢城而去,那瞬间涌上心头的失落和愤恨,激得他们直接将还努力挡门的差役给打去了一旁,拉开城门,要放了灾民们去与那些富户老爷们共存亡。
可灾民们并没有如他们想的那样,会如蝗蚁般疯涌进城,他们仍默默的守着城门口,见门开了也没动,只与城内的百姓互望,有认识的,有亲属关系的,也都没有哀叫哭泣着往前要东西,只默默的看,默默的将洞开的城门口给围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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