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明亮,笑意趋从本心发出,没有一点强颜欢笑之意。
杜曜坚是了解儿子的,他的性子就不是屈从求全之辈,一身傲骨极似他年轻时那样,轻易不能弯折,能叫他有如此神态的,只能是他发自内心的服从尊重。
那见到儿子还欢蹦乱跳的喜悦,在杜猗荣光焕发的精神面貌里一点点消弥,杜曜坚沉声质问,“你在此地做什么?既未遭掳,怎不回家?可知你祖母为你生生病了一场,每日家中洗泪盼归,你倒好,野的丝毫不想家,且看你这模样,还挺乐不思归?”
杜猗的笑容僵在脸上,在父亲的迫人逼问下,立即下马双膝跪地,“儿不孝,未能体谅长辈心情,请父亲责罚。”
幺鸡打马上前,拿枪尖戳了戳他,自觉声音很小的询问,“他是你爹啊?”
杜猗摆手推开抵着背的枪尖,头都没抬的小声回怼,“你闭嘴,等我回头与你说。”
幺鸡挠了挠脸,看看跪地的杜猗,再看看身后的凌湙,最后对上了要与他打仗的程副将,想了想后反声怪道,“你早说来人是小杜子的爹不就成了?报个将军名号,叫我哪里对得上号?我又没在卫所里混过,你这不是报了等于白报?还好小杜子赶来了,不然伤了你,可叫我怎么跟他交待?不白耽误我俩的交情么?真是,啥用没有。”
程辉自从当了杜曜坚的副将后,八辈子没遇上这么能气人的小子,多大脾气的人到了他跟前,都得收了声说话,结果今天跟开了荤似的,接二连三的叫人堵着心口憋气,什么理都叫别人占了,他反还落了大不是,简直气结的叫人手痒。
杜曜坚却从幺鸡的嘴里,体味出了儿子的境遇。
他这儿子,因为家中宠溺,又因为年纪小小本事傲于同族兄弟,生就是个不屑与平庸人交足的难遇性子,别说叫他名字,就是语气里稍显不尊敬,都能叫他生气动手,似马上这黑小子叫随从似的叫他,那在从前就是侮辱,听了不跳都不是他性格。
可现在,他这儿子不仅半点反应都没,反还默认了这称呼,连同与这黑小子推拉的举止都显得亲密如老友,这简直太反常了。
凌湙跟后头打马上前,先是给了幺鸡一小鞭子,轻斥他,“少说话,把人气死了都是债,你家爷穷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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