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溅了片带血的鱼鳞,她用手肘蹭了,嘴叼着冰棍儿,口齿不清地问汪工:
“去韫城一天,鬼混什么了?”
“上火成这样。”
汪工含糊其辞,忍不住去抠那颗毒痘,疼得嘴一咧。
“别瞎几把打听。”
对面恶狠狠地挖他一眼,一口在赤豆棒冰上留下一嘴清晰的牙印、冻得倒抽一口气。
“你以为老娘乐意管你闲事!”
放空的间隙,汪工往车上装箱,慢慢地“哦”一声。
不管最好。
他在清净的早晨抽完半根烟,脑子里还是罗敷那件事乱逛。心不在焉地掐了烟、火光淹在冰棍袋儿里:
他说:“我去后儿坪了啊。”
六神姐撸了把袖套。她嗤笑了一声:
“你去个屁。”
汪工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滞在原地。
六神姐折了剩下的木棍,微微抬着眼:“没听说——那家鱼加面馆,歇店了?”
对方指了指市场口的巷子,手里的木棍掷飞出一道抛物线:
“季小哥,昨天在那儿、差点被打残另外一条腿。”
汪工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他“嘶”地倒抽了一口气,很明显地吓了一跳。
他问:“跟人动手了?”
“跑了。”
六神姐邀功似的,她拍了拍车头、扇得引擎盖哐啷哐啷地响。
“坐这车跑的。你可记着,中午得再请我根绿豆的。”
汪工嘴上答应着,说“行”、说自己不差那两根冷饮钱。
临到晌午,踩着后厢空了的车,却没有再次折返市场。
他急咻咻地给季庭柯去了电话。
通话另一头,憋着声音不吭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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