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这些日子过得血雨腥风,许久未曾合眼,一听罗泽这般说,顿时悲喜交加,也顾不得这才第一次见面,紧紧捉住他的手,胸中淤积的悲恸和后悔似找到了出口,恨不得抱住他失声痛哭。
“都是我害了宁宁……”他顶着张霸总脸,哭得跟个愣头青一样:“我年轻气盛的时候,经常和她妈妈吵架,有一次赌气离家,几天没回,她妈妈喝下安眠药,再也没有醒过来,那一年宁宁才八岁,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原谅过我,也越来越叛逆,我对她有歉疚,什么都给她最好的,想要弥补不了对她造成的伤害,可是……”
可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譬如金钱能够治愈的,都治愈不了许宁宁。
许先生哭得是情真意切,罗泽却觉得,有点浪费时间了。
“许先生,许先生……”他拍了拍许先生的肩膀:“您中毒了,不打算查查么?”
许先生被他无情打断,愣了一下,擦了一把眼泪。
他这才想起来,他为了许宁宁提心吊胆走投无路,不得不在直播间求助于大泽山人,可大泽仙人收了礼物说他中毒后便紧急下线,后来某个叫做暮雨垂泪的网友给他发来私信,说这个大泽仙人是骗子,还列举种种证据,言之凿凿,许先生心存疑虑,便只当中毒之说是危言耸听。
这会儿大泽山人亲自找上门来,再次强调中毒之事,不像是骗人,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我中毒了?”
“是啊,您这几天过得很糟糕,可能没那么在意自己。”
罗泽指着他发红的手指头:“您皮肤泛红,伴有胸闷、恶心、脱发这些症状,并不是劳累所至,而是中毒,您是矿场老板,金属冶炼的行家,对某些元素的毒性、症状应该有所了解……”
罗泽没有再往下说,可许先生却听懂了。
他一直以为最近不太舒服,是因为过度紧张,可他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手指头已经红的跟从冰水里拿出来一样。
“铊……”他几乎第一时刻念出这个字。
许先生所在的矿区,常会遇到与矿石伴生的斜硫砷锑铊矿,九十年代曾经因为防护措施不到位,发生过安全事故,他小时候亲眼目睹过矿工因铊中毒而浑身红肿的样子,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中毒时间有一个星期,若今天晚上就能用上普鲁士蓝,一切应无恙。”罗泽道。
许先生比罗泽更加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即刻去找医生,收集各种指标去做检查,并打电话通知矿区安全负责人,令他们全面排查安全隐患和疑似中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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