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僧,气魄压人。
数年未见过这种阵仗,主持以袖口擦了擦额头,撩了撩被冷汗浸湿的后背,身上昂贵的袈裟促成道道金光,在灯下浮动。
他不敢抬首,只微微掀起眼皮,朝堂前望去。
新塑的金身佛像下,一众武僧正中,立着一身量极高的僧人,玉白袈裟如风如云,清冽之中带着一股不可近的彻寒之气。
只露出半边俊朗的侧脸,正在浏览一卷卷呈上去册子。是寺中账簿、人口簿、僧籍,以及寺县志。
骨节突出的长指翻动一页纸张,冷肃的浓眉轻皱一下。
他眉头每微微一动,主持便心惊肉跳,被身后的沙弥拄了拄,示意他该行礼。
主持忐忑不安,上前禀道:
“不知佛子亲临鄙寺。贫僧有失远迎,还望佛子恕罪。”
寂静中,唯闻纸张翻动的轻声,时有烛火芯子破爆一声。
主持面上发了一层又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来不及拂下,就滴落在地。
“短短半年,僧侣人口增加近千人。”洛襄合上手中卷册,冷冷扫一眼跪满一堂的众僧,道,“歧城周边连年征战,贵寺却连香火油钱都翻了一番。”
传召上来的僧人面面相觑。
佛门传道,自然是以收入佛弟子为荣。歧城寺庙,僧侣人丁兴旺,从知客到沙弥到比丘等梯度得当,合该赞颂,为何佛子面有厉色。
主持不解道:
“可是有所不妥?还请佛子指点一二。”
洛襄将卷册轻轻掷在桌面。香案一动,烛火一晃,堂下众人身形随之也一颤。
他捻着虎口上一串黑琉璃佛珠,在众人面前踱着步子,开口道:</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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