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襄唇角微微一翘,自嘲一笑道:
“陛下没有退路,我又何曾有过退路?”
“我所立足之所,本就是谋逆之因,此生此世,永为囚牢。愿,从今往后,离此恶因,脱此永囚。”
吴王遗孤就如一捧火种,存在一日,便会有人蠢蠢欲动,逆心难灭,借此谋划,推广助澜,达成自己不可告之的目的。
一旦想到,她和苍生时时都会为此陷落,他便寝食难安。
他要为她,永远地脱离此无间之囚。
更要为天下苍生,永远地脱离以吴王遗孤为恶因的战火。
闻言,皇帝背身而立,一言不发,望了一眼帘外沉沉压下来的苍云,在阙楼的兽脊徘徊不去。
良久,他缓步回至案前,静立不动。始终弓身静立在旁的老内侍眼明手快,开始为他研墨。
皇帝垂首,捻起一支无一丝杂色的狼毫,鼻尖蘸了蘸墨,顿了顿,任由墨水流匀。
终是落下了笔。
……
罪己诏写就后,洛襄与传旨的内侍一道离开了勤政殿。
皇帝立在案前,半晌不动不语。
忠心耿耿的老内侍内心惴惴,一面收拾书案,一面低声道:
“若是他们拿了陛下的罪己诏,反倒以此为名,那该如何是好?”
皇帝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他不会。”他的声音如同叹息一般,带着几分怅惘,几分遗憾,道,“他不屑于此阴诡之计。”
皇帝似是终于倦了,如同泄了气一般重重跌坐在太师椅上。他的面上露出一丝不知是神往还是迷茫的神情,终是忍不住问老内侍道:
“你有没有觉得,他长得不像吴王,倒是像极了那个人?……甚至,比曜儿还像……”</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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