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王的女儿。我的父亲是梁人……”
洛枭没有说话。他早知道了。
洛襄在他离开高昌前诉说了她的身世,让他择机告诉她,可他一直瞒着。
这是他无法言说的私心。
她有了心上人。血脉是他和她唯一的牵连了。他不想断。
可她还是知道了。
他望着那双泪光盈盈的眸子,在灯下泛着微微的碧色,像是画壁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被镌刻在无法被光照见的深处。
本想要如幼时那般抚一抚她披散的乌发,他虚虚覆在她背后的手却只是缓慢地紧握成拳。
自他从洛襄口中知道她的身世之后,他再也不敢触碰她了。
最后只道了一句:
“三哥,永远是你的三哥。”
也只能是你的三哥。
今夜,洛枭违背了与她约定的戒令,破天荒饮了整整一坛酒。即便身上酒气熏天,但他却觉得分外清醒。
他的手中长久地握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鸽血石,被他的掌温捂得发热。
他想起她幼时将宝石从王座上抠下来,放在他手中时那熠熠的目光,还有那一句动人心魄的“我想让三哥做乌兹王”。
他记了好多年。
逃亡时命悬一线会反复回想,在北匈被人欺压也时时牢记,哪怕做了北匈右贤王也没这一最终的目的。
不是因为他想做乌兹王,只因她想他成为乌兹王。
洛枭低头一笑,把鸽血石重新放回了王座那处原本的凹陷,物归原主。
他不会让人欺负他的露珠儿,哪怕是她的夫君也不行。
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
半月后。长安皇宫。
勤政殿的幕布之后,换上了千里江山的金漆屏风,绵延十余丈,与大殿等长。
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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