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像往常一样打开门,下楼去买早餐,却能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看到牵着狗绳的邻居朝自己点了点头,走出小区北大门就会看到包子铺的老板娘正在重复着开屉笼的动作,中午的太阳分毫不差地落在他的身上,吹散树叶的风会在同一时刻扬起,电脑下方的时间不断地往前走,最终的归宿是午夜时的零点。
然后循环往复。
江衔原本就不是一个多么迟钝的人,他捏紧了口袋里的两枚戒指。
他知道沈虞在离开全息游戏后会着手补救游戏里的bug和数据的漏洞,自己周围发生的这一切明显是外界的干扰,他只是感觉茫然又不真实——他和沈虞之间是层层叠叠的数据覆盖,此时此刻,那层数据墙似乎在一点点地减弱。
这不由得江衔多想。
是沈虞吗?
看不见摸不着的数据墙遮蔽了他看向数据库之外的目光,如果不是电脑屏幕在转盘页面上卡的一动不动,江衔都要以为沈虞的坦诚和离开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没事干的时候,江衔就会坐在电脑椅上发呆,这个曾经被他当做现实世界去和游戏副本连接的载体里没什么属于沈虞的东西,他抚摸着床上的被褥和枕头,或者在浴室里的镜子里看清自己的面孔,都会觉得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