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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望着已晚的夜色,对顾道海道,“天色太晚了,我有些乏累,可否在外祖家歇上一晚,明日再走?”
顾道海原本还有些犹豫。
我将好在这时重重地咳了几声。
他见我咳得厉害,便应允了,叫人为我收拾厢房出来。
但入夜之后,我却并没有睡觉,反倒蹑手蹑脚地跑去后院,那个顾卓说看到过“黑鸟”的地方。
此时万籁俱寂,只有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之声,我在树下站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也并未看到想象中的黑衣人。
看来,是我想多了。
顾卓本就心智不全,他的话,原本也不可以当真的,说是黑鸟,也许正是巧合罢了。
我转身要走,忽然听到院落角落的暗影处竟传来了叶片被人吹响的声音,这声调先是很急,伴随着高昂的曲哨响音,我头顶的两棵参天高树的枝叶亦抖动得愈发厉害,但很快,调音便缓了下来,成为了连贯曲声,树顶也再次恢复平静。
曲音幽幽穿风而至,我却不自觉地握紧双手。
是许桑衡!
许桑衡会用叶片吹哨吹曲!
他小时身份低微,哪里有何乐器学来解闷,哪知,某次竟撞见许桑衡摘了一片绿叶横在口边吹奏。
小小的一片叶子,就像变戏法似的,被他吹出各种曲音,我看得发了痴,要他教我,他却笑着对我道,妙妙学不会的。
我那时觉得许桑衡是在嫌我笨,便生了气,好几日不肯理他。
最后,许桑衡只好拉住我的手,在我的掌心写道,妙妙想听什么,我都为妙妙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