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套话,我一概支吾少言,索性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刚要饮下。
酒杯忽被人按住。
容望不知何时竟走来下首,他拿过我的酒杯,俯身看我。
他尚年轻,可如今却也因有恙而显得面目憔悴。
席间其实也有人在不停地议论容望,说他如今虽贵为太子,却看着比自己的老子还要命短,说是这大宣朝的未来还不知会是何样。
当然,此等大逆不道之话是不会传到他耳中的。
我亦不欲多嘴,只恭顺克制地道了句太子殿下。
容望握杯的手轻轻一颤,他拿过我的杯盏,竟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随后,重重搁下杯盏,抬起赤着泛红的眼,定定问我,“妙妙,你当真要与我生分至此?”
“我听不懂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我今日派人请你,你为何不肯见我?”
容望不依不饶。
“现在殿下不是见到了么?我们本就是君臣,殿下何必…”
“许清妙!”
容望忽然打断我,“你知不知道,父皇今日为何要邀你赴宴?”
我愣了愣,刚要说话,就听坐于上首的容峯屏退了歌舞,骤然发话道,“今日,朕能同众卿一道过这个生辰,本是倍感欢心,只可惜,北燕未平,祸害不除,这件事始终都是朕的一块心病,是大宣的一块顽疾!既然众卿都在,朕便想问问大家,北燕之害究竟该如何平定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