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充斥着腥臭刺鼻的气味,我只能强忍住恶心和晕厥,暗自祈祷,不要被人发现。
“许清妙方才分明就在军前!保护他的暗卫都已经死了,难不成他还能遁地逃了?”
“一个一个搜!”
是我那副将的声音,“找不到人,你们统统留下来陪葬!”
“是!”
脚步声。
兵器刺破皮肉的闷响声。
愈发逼近的气息声。
我翻了个身,从旁边死去士兵的身上拔出佩刀。
我很害怕,双手颤得极是厉害,几乎要握不住了。
可就在这时,一支梨木簪从我的兜前滑落,掉了下来。
6、
这支木簪在许桑衡死后就被我一直戴在身上。
因为长期得不到佩戴打理,木簪的色泽现已发沉了,血渍也成了暗色,一直蔓延到簪头。
许桑衡自戕时,是刺得极深的。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一直将这支簪子随身携带,但此时此刻,看到这支簪子,我的手忽然有了力气,我重新紧握住佩刀,深吸一口气。
我的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此时此刻,躺在这里的人是许桑衡,他会怎么做?
我很快就有了答案。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恨许桑衡的。
但同时,我也艳羡许桑衡,敬佩许桑衡。
我对他的这份感情早已无法单纯地用恨,亦或者是爱来形容,而是在两世的生死纠缠中,血肉相融,不分彼此。
现在,我就是许桑衡。
7、
那副将很快就搜到了坳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