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吗?”
“我宁愿死的是我。”
余晖捂着脸,两种念头在脑子里干架,嘴巴却不经思考脱口而出,头脑胀痛,心烦意乱。
他听见绒英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余晖不可控地问道:“元成,那个时候,是不是也很难过?”
绒英知道他在问什么,但没有回答。
他一点也不悲痛,他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社交,只是从前绒月要做的事情,他接了过来而已。
他平静地送绒英上学,接他放学,给他做饭,在绒英几次情绪崩溃的时候安慰他。
绒月的葬礼由军部亲自操持,元成和绒英作为遗孀出席时,绒英哭到没有力气扶棺,但元成没有。
为此,绒英跟他大发脾气,认为他是个无心之人。
元成任由他打骂,只在绒英消耗尽全部的精力之后安慰地拥抱他,并重复地说着三个字:对不起。
绒英不明白他在对不起什么。
“他......可能很难过吧。”
绒英不想对姐夫多有苛责,他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余晖不敢想,元成是怎样熬过来的。
上次可辛无意间说了一句,余晖特意去看了上一次大战的作战视频,他很快找到了元成,他歼灭了敌军的主要防御部队。
如果可辛没有记错的话,绒英的姐姐,绒月,是防御部队的首领——她牺牲后,资料不再隐藏,费点功夫就能查到。
他不敢多想。
余晖按着疼得要命的太阳穴,哽咽地对绒英说:“时间很晚了,你快回家吧……”
“嗯,好,你也是。”
绒英的脚步声传开很远之后,余晖才开了门,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带走了夕阳下最后一片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