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想冲上来,但被黎叔阻拦。
落霜留意到,他们很听黎叔的话——当然,得罪医生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
对他们而言,落霜是死敌。
视线若有杀伤力,落霜已经千疮百孔。
“他们只是暂时接受不了,没有恶意。”
落霜看了一眼那些人,没有恶意?确实,只有杀意。
他永远无法融入任何群体。
联邦军部的保密制度禁止任何将士私下联系,他没有朋友,只有表意上的战友。
在联合众国,他和所有人之间横着血仇,不可能被认可。
余晖给他选了一条比死亡要难走多了的路,他不想责备余晖,但很难适应如今的处境。
或许选择死亡是一种懦弱,可他已经辛苦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能懦弱一次呢?
“不要乱想,你现在身体激素水平并未恢复,你所有的想法都不见得是最真实的心理活动。”
黎叔说话很直,扶落霜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落霜没有见过的仪器,半蹲在他腿前,对膝盖进行检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只感觉到无边的平静,感受不到其他的情绪,这难道不是理智的表现?
黎叔整理好仪器里的数据,站在落霜身边,“我的儿子,在上一次大战之后留下终身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