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回答得倒是快,川剧变回笑脸。
“我要赶行程了,先失陪了。”我说:“你快睡吧,好好休息,晚安。”
聊没过十分钟,我便马不停蹄地离开,谢文钧不知所措,但不得不放我走,他复杂的情绪化为一句“拜拜”,沧桑的声音包含了许多不舍和无奈。
我会心一笑,回他同样的二字,潇洒转身就走。
背对他的时候,我才放心地掉眼泪。
我真的大错特错,我高估了自己的狠心。
谢文钧如今的模样是他罪有应得,受重伤的他落魄、虚弱、狼狈,我想我应该高高在上地羞辱他,击溃他。毕竟风水轮流转,我要学他一般,把快乐建立在他痛苦上。
可当我亲眼目睹他的伤痛时,我的心在隐隐作痛。不好听的话半字都说不出口,我想安慰他,想抱抱他,想疗伤他。
我才发现,我真的做不到痛恨他一辈子。
真的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