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更要踩着咱们了。”
苏庆正苦笑:“还能怎么着?已是到了这步田地,父亲去时,但凡稍稍看顾一下咱们,又何至于此!”
第二日,田含玉果然打扮得齐整,便出了门。苏一一跟着苏庆正到了自家的小店,果然是小得可怜。不过是盘着一间门面,卖些日常用度的东西。本是店小利薄,生意也不甚好,半天也不过做了几笔。
苏一一心里计算,大多是几个铜子的买卖,加总也不过做成了一两多的专卖,若是扣除了成本,能挣几个钱?
由此,她可以想像得出来,十两银子,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已经是倾囊所有。想到这对夫妻为了自己识字断文,竟下了这么大的本钱,纵然明知是对着以前的那个身体,苏一一仍觉得感动莫名。
到了中午时分,田含玉灰头土脸地回家,身上的绸衣,一看便知被扯过的。苏庆正立时变了脸色,赶上去把她扶住。
“若见事不对,走便是了,何苦和他们拉扯?你势单力孤,总是吃亏的。”
田含玉惨然:“相公,那银子……怕是要不回来了。”
尾音里,便带上了一丝哭腔。不说与她恩爱数年的苏庆正,便是苏一一,也听得心生凄惶不忍。
难怪人家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苏庆正虽是想着法子逗妻子宽心,只是他自己的眉眼里,也染着一点愁容。
夫妻俩愁眉对苦脸,让苏依依觉得气压低到让她胸口发闷。十两银子,岂能便宜了那个老家伙!
既要在这个时代立足,总是艺多不压身,多学些东西,不拘什么,也是好的,万万不能让父母这些血汗钱抛进了水里。
她眼睛微亮:“爹爹,娘,既然银子要不回来,女儿便要进学堂去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