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宫侑逐渐不去看抚子的眼睛。
这一个片段,他在寂静的夜晚、冰冷的梦中循环了无数次。
预知的影像不会做任何处理,宫侑相当于直面了那一惨状无数次——卡车的冲撞,还有身后的障碍物,一前一后都为意外增大了伤害。
……太残酷了。
可一切发生地是那么快,不过几秒的剎那,一定要看很多遍很多遍,才能尽可能把所有的细节记住。
抚子嗓音干涩:“我怎么样了呢?还有那个小孩子。”
她意识到宫侑的眼神凝聚在自己身上的某一点,强调道:“你说吧,我不怕。”
宫侑侧过头,躲开她的逼迫:“小孩当场死亡,……而你的右手臂卡进车头和歪曲的配电箱之间的夹缝中,因为救治不及时而截肢了。”
听完,抚子终于发现他看的哪里:她的右臂。
她在这样可怖的预言中摩挲着手臂,又慢慢地像是抱住自己,仿佛已经有些疼痛的预感了。
原来如此,不是有后遗症的伤病,而是连肢体都没能留下。
那样的话……无论如何也很难握住弓了吧。
如果接假肢,会不会因为弓的张力而把假肢扯出来呢?然后露出丑陋的断臂,届时她的对手、裁判、观众……
抚子看着自己的手臂发愣,散发出荒谬的思绪。
她的右手五指伸开、又握上,触觉、知觉、视觉都还在,帮她确认这一悲剧还未发生。
“津美呢?”
“什么?”
“你说我接下来一落千丈,那津美在哪里?你没有看见过他吗?”
抚子想,津美总不会不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