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压抑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血液奔腾灼热,可没有一个出口供她发泄。
她终于跌跌撞撞进了山洞里。
洞穴里铺陈着一地的金子,金子中央是那尊双手下垂的嫫母像。
嫫母像的头顶还带着血迹,那是属于方淮曳的血迹,发黑干枯。
“方青月,这是谁复原的?”她面无表情地问。
方青月嚅嗫了几下,这才不安地绞着手指说:“是翠伢让我做的。”
方淮曳:“她还让你做了什么?”
“还让我把水底下东西放回去,还有大姨家屋顶的东西也复原。”方青月顿了顿,“最后让我把山上的那颗头挖出来了。”
方淮曳没说话。
山洞里安静得可怕。
“带我上山,”她缓声说。
方青月愣愣地点了点头,“可以,不过那边的路不太好走。”
方淮曳没答话。
还会有比现在更不好走更难走的路吗?
她并不觉得。
方蓉花开来了自己的车,蹚过泥泞小路都停在了山下。
这座山上的泥土更加松散,像整座山又被翻了一次似的,和着雨水流下来,能把人的小腿糊上。
几人走得很艰难,原本半个小时可以到的地方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
大雨把一切都冲刷干净,留在这里的蛇血和尸体早就腐败然后被冲散,中间只有一个小小的坑,中间放着那颗嫫母的脑袋,两边飘零着几张碎屑,有一部分是替方淮曳挡过蛇的属于老娭毑的纸人,那上面的花纹被雨一淋竟然也没有褪色,反倒显得更加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