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
过了良久,楚狂才开口,声音沙哑,“谈什么?”
他昏过去时,方惊愚曾细细打量过其容颜。这人安静时倒是英秀如画,若是拾掇齐整了,说不准倒是副温雅翩翩的公子模样。然而现下他一睁眼,那凌厉的重瞳便坏了那温润之气。
“我是方惊愚,琅€€卫方家次子,蓬莱仙山吏。”方惊愚走过来,在榻前的蒲垫上整衣危坐,神色平淡,“你是谁?”
楚狂翻身坐起来,不可一世地跷着腿:“我是你爷……”
“我在问你的名字。”
方惊愚打断了他,楚狂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缁衣青年的眼神似给他兜头一盆冷水,寒冽彻骨。于是他抿唇半晌,终于还是闷声道:“楚狂。我叫楚狂。”
“倒是人如其名。”方惊愚淡淡地评价,楚狂仿佛被他的气势压倒,坐在榻上,乖乖地垂着脑袋,像霜打的稼苗。方惊愚又道,“我曾见过你的。”这话里却没半点疑问的味道。
楚狂睁大了眼,慢慢抬起头,黑漆漆的瞳眸里盈满了方惊愚的影子。他抿着口,也不知是在心里咂摸着什么滋味,片晌后才从嘴里憋出几个生硬的字儿:“你?见过我?”
“在醉春园见过,不是么?欲杀玉鸡卫的刺客。”方惊愚道。
此话一出口,屋里便似要结了霜花一般。楚狂安静地凝视着他,然而那漆暗的眼里像是羼了剑光寒影。
宁静了片刻,楚狂开口狡辩:“呸,什么玉鸡卫?老子不曾识得!”
“你就滑舌去罢。你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总而言之,我也不欲同你贫嘴。开门见山地说,我觉得你是个了不得的凶犯,但尚不知你的来历。所以在我捕到你的蛛丝马迹之前,你都要与我同进同出。”
楚狂瞪大了眼,这人说的什么玩笑话!教自己一个逃犯拴在一位仙山吏身边,简直便似耗子在猫鼻前乱舞。他怒气冲冲,撇嘴道,“放你娘的狗屁!你凭什么押我在这旮旯窝里,你放我走!”
“凭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方惊愚冷淡地道,拿出一纸叠得平齐的卖身契子。楚狂立时如拉饱了筋的弹子,跳起来去捉他的手,叫道,“那是强买强卖,不作数的!何况你又没去官府录过我的名,你这是私蓄家奴!”
“为何要去官府?我就是仙山吏。”
楚狂才从榻上蹦到一半,立时便被铁链拽住了脖颈,喘不上气,龇牙咧嘴。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脚皆被链子锁得严严实实。他用力啃了一会铁链,险些崩坏牙口,方知自己是才脱了醉春园的虎穴,又入了狼窝。
方惊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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