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悯圣的人头,脸色苍白若雪。
方惊愚惊叫一声,猛然醒来,发觉自己正睡在黑黝黝的厢房里。垂头一看,怀里只抱着一片惨白月光。
日子悄无声息地溜过去,不知觉间,几月光景已过。方惊愚捡回了些精神,重新开始贯€€练剑。他自欺欺人地想,自己不能怠慢了功课,若是兄长回来,还要考校他呢。
练乏了剑,他便出门沿着槐河慢慢地走,等着因持剑太久而热痛的双手慢慢冷下来。
一日,他走得远了些,也不知是去到了哪个地儿,只见两岸珠楼锦绣,箜篌琴筝声不绝,几个着交领葛衫的小厮正在水边洗着月事布,方知自己是走进了花柳巷子。
方惊愚虽年弱,但这段时日里常听留在方府监看的仙山吏闲谈,荤事、私案子倒也明晓一二了。只是他每每念及此事,只觉得面红耳热,心里说不出的厌恶,觉得污秽肮脏。此时一见那两个小厮一面搓洗月布,一面眉来眼去地乱€€,拈着春兰指,他心里闷烦,便背过身去,欲要走开。
可就在这时,小厮的说话声忽而遥遥传来,绊住了他的步子:
“嗳,听闻琅€€卫私藏了一位先帝的骨肉,近日却被玉鸡卫大人搜到啦!”
“是,是,这件事早传得满城风雨了!”另一个小厮却压着嗓道,“可你知道么,近来有几位在仙山卫手底下谋差的官爷来园里‘做案’,酒吃多了昏头,偷偷同姑娘们透了些消息,说是圣上仁心,不杀那暴君的孽子,便将他作个相公送予势家亵玩,听闻起初倒有不少公子哥儿争着要去睡他,做他‘老斗’呢!”
突然间,方惊愚眼前一黑,心口像被压着一块大石般,闷沉剧痛。
他忽觉昏眩,跌跌撞撞地走到土墙边,一口气险些透不上来,欲要栽倒在地。兄长被人……当作可肆意侵亵的妓子?
此时又听得小厮道,“我还听闻,那先帝的遗子本养作了一副冰清玉粹的公子模样,这些日子来倒已被拷打摧折得不成人形了!倒还不如当初卖来醉春园的好呢。听说有的势家公子办完事后,还叫厩丁、伙夫一块儿来轮番入了港,更有甚者,牵了两条黄犬来,扑到他身上……”
一股忧愤的炽烈热意冲上脑门,方惊愚猛然回首,朝他们嘶声吼道:
“胡说八道!”
小厮们吃了一惊,住了嘴,两人慢慢地对视了一眼,又道,“这位公、公子,小的们不过说些闲话,都是流言蜚语,也指不定是真的……”
“哥怎会被那样对待?他不会死,他还好好的!他说过要陪我一起出关去看风景呢,你们扯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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