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是否便会如常?兄长、雷泽营将士们也不必丧亡。
司晨费尽气力,翻过寻杖阑干,水漉漉地奔到方惊愚面前,方惊愚略略吃惊。在他面前,她干啼湿哭,将言信发狂、自己不慎害他的一节交代罢了,最后捶地痛嚎。
悲伤有若海流,在她心中激荡。檐外雨声淅淅沥沥,不一时便将她的话声吞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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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雷泽营中遍地狼藉。
愈来愈多的士卒出走,消失在雨雾之中。探旗、大索撇落一地,余下的人坐在破船中,碾炒黍、就酒吃烧饼,舱中只些细碎的嚼巴声,静得吓人。
言信的尸首已放入蓬船中,身边放了兵士们采的开花海草。解开索子后,蓬船游出外围,随风海流漂至远方,这便是瀛洲人的水葬了。言信弃世后,兵丁们更发消沉,心底最后一点希望也灭了。
水兵们正如槁木死灰般枯坐着,却见细雨一头走来一人,一身洁净皂布衫子,腰间挎一柄剑,以黑檀木鞘装着。那人眸光清炯,眼里亮灯一般,旁若无人地踩上跳板,走入雷泽船,一如多年前的楚狂。
但这人却不是楚狂,军吏们见了他,一拨人讶异地叫:“殿下!”另一拨则€€目切齿,喊道,“方惊愚!”
这时又有人觑见他身后影子似的跟着一人,是垂头抿嘴的司晨。一夜过去,她头上松松挽个髻儿,眼圈却依然发红。
有人喝道:“殃星,你怎么来了?”
“害言大人过世还不足,要将咱们一船弟兄尽害了么?”
司晨拳头紧攥,蚊子哼哼似的道:“我来寻寻看,有没有人愿同我一齐去向玉鸡卫报仇。”
“玉€€卫和言大人皆身故,咱们一群散卒,同玉鸡卫交锋便是以卵击石,你还嫌咱们人死得不够么?”有人叱骂道,又有人在旁向方惊愚哄闹,“这厮来了瀛洲后便接二连三闹出事端,教咱们雷泽营遭殃,不如将他扭送至青玉膏宫,教玉鸡卫对咱们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方惊愚此时却前迈一步。众军士不由得退却,慑于其身为白帝之子的威迫。只听他淡淡道:
“不必你们送我去。五日后,我将独身前去青玉膏山,与玉鸡卫搦战。”
这话便似一道惊雷,在人丛里炸开。要独自赶往青玉膏宫,同那仙山卫里的头面人物交战?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军吏们面面相看,哑口无言。此时方惊愚忽吊眉睁眼道,“倒是你们,一个个吭哧蹩肚的,恁地没志气!我听人讲了,以前玉€€卫下世,言信便挑大梁,而今言信谢世,你们却没一个敢顶上,还有脸称自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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