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望手上的那束赤箭花,忽而蹙起眉头,经方才的骚乱,那花儿已打了蔫,花瓣簌簌下落。“我……我本还想将这束花献予天子哥哥的,可它现下这模样,我着实拿不出手……”
姬挚看她伤心,和顺地笑:“不打紧的。”小女娃却突而一拍脑袋,道:“有啦,天子哥哥,方才的那扳指借我一用。”
她自白帝手中接过那指环,将一支蔫掉的赤箭花穿过扳指。奇的是,那花儿一穿过扳指,先前掉落的花瓣竟长回来了。小女娃笑盈盈地将赤箭花递予微微张目的姬挚:“陛下,送与您。”
姬挚望着那束花与石扳指,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何事。小女娃不安:“陛下不喜欢么?”
白衣少年又揉了揉她脑袋,笑若春风:“不,我很喜欢。多谢,这是十分稀贵的贽礼,我会珍重它。礼尚往来,我也有一礼答予你。”他握住女孩儿的手,片晌后松开,微笑道,“拿好了。”
他翻身上马,卤簿也随之起驾。白马淹入黑压压的骑队里,渐而不见。黎庶跪拜山呼不已,小女娃痴痴站在人丛里,只觉方才的一切皆如泡影。低头一望,只见掌心里躺着一枚银币,上纂白帝侧像,如岩松玉山,秀拔英厉,于是她始知一切不是梦。抬首一望,天际白云飘荡,恰如那少年天子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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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玄殿内筵列乐张,舞伶跳起七德舞,乐声激昂,动山震海,奶酥茶、紫米甜荞饼、山煮羊馨香扑鼻。白帝未至,因是私宴,也不大讲求规矩,十位仙山卫分坐席上,已然言谈甚欢。
放眼望去,九位仙山卫威风凛凛。玉鸡卫身裁魁梧,如铁打钢铸;谷璧卫衣冠齐楚,色若春花;白环卫缓带轻裘,文儒有礼;碧宝卫仪态万方,宽和近人。上首的五位仙山卫之下,如意卫戴一顶虎头帽,如一个学岁女童,咬着糖墩儿;琅€€卫、€€€€卫与玉€€卫吃着五加皮酒,相谈甚欢;玉印卫凛若冰霜,独自静静地吃着五香果子。
谷璧卫先禁不住,扭头对玉鸡卫笑道:“许久不见大人,大人似又健实了些,看来是功力见长呐!”
玉鸡卫哈哈大笑:“说罢,谷璧小子,这回又想同老夫比试什么?掼跤、掰手腕还是投石?”
“光是比试气力,又有甚了不得的?”谷璧卫眯缝着眼,活像一只狐狸。“不如耍一盘双六棋,若大人落败,便将这席上的位子让予在下。”
玉印卫冰冷地道:“两位大人,虽说陛下未至,也不应在上玄宫内胡闹。”一旁的如意卫却哼声道:“让他们闹去罢!左右现时天候愈来愈冷,宫内的红罗炭早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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