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见他恍神,缓声问道:
“怎么了?”
楚狂孱弱地一笑:“没怎么,不过是跑了一会神。”
白帝轻吁一口气,望着他的目光软和下来,如在看一位后生,又似在见一位故人,道:“方才想必你也已听了朕这一番叨絮,知晓这归墟的过往了。既然如此,你更当明白现今的景况。仙山在不断下陷,较之朕那时更难逾越,尔等注定是劳而无功。”
楚狂沉默不语。白帝继而道,“与你随行的那小子,想必便是你那时代的白帝罢?他初闯此城时,朕已出手斩他一刀,那小子全无抵敌之力。这样弱如尘芥之人,恐怕早心虚胆怯,不敢再踏足此城一步,更别谈来救你了。”
“不,他会来的。”楚狂侧耳,朔风刮过耳侧,他听见了隐约的跫音,嘴角上扬。
“陛下请听,他现时已到阊阖之前了。”
雪尘弥散,如缥缈蜃楼。白帝城阙之外,白雾后渐而现出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位白发青年,一袭朴陋却洁整的缁衣,朔风泼肆,刮得披风猎猎发声。方惊愚手执含光剑,眼中吐火,齿关被咬得格格作响,踏破风雪而来。
先前他发觉楚狂夜半失踪后,疯也似的寻遍了帐幔左右,皆不见其影。于是他寻到白环卫,油煎火燎地将这事叙讲了一遍。
白环卫也不知楚狂去了何处,然而却有些头绪,她道:“殿下莫急,楚公子重疾未瘳,想必是不会靠自个的两条腿走出去的。这归墟里除却咱们外,便只有那守城人在。楚公子既不在这处,便当在他那处了。”
方惊愚失了平日方寸不乱的模样,急道:“他掠我哥去作甚?”
白环卫沉思少顷,自帐中杉木架上翻得一块骨片,并一本书册递与他:“殿下稍安,若我所想不错,那人应不会伤及你兄长。这骨片上载的是此地曾所发生之事,虽用的是古时的契文,但已有译解的书册。你将它读罢后再去寻那守城人罢。”
方惊愚冷下脸来:“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闲情逸致念书考进士?”
白环卫道:“那骨片上记述着过往的一切,讲的是白帝与天符卫如何在此地作困兽之斗的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浅淡一笑,望着目瞪口张的方惊愚:
“毕竟你要去见的守城人不是旁人,而是近百年前便已亲至此处的白帝。”
方惊愚回到帐中,心如火燎地将骨片阅了一遍。
他愈读下去,心中之火便愈发平息。那骨片上记述的离奇之事仿佛攫住他双目,教他一刻不停地阅览下去。于是他知晓了数十年前,白帝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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