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身上新添的伤,大抵都有祝某的一份功劳…”祝阴忽地改口,“不对,是祝某的罪过。”
易情无言,半晌才道:“你还是别向我道歉了,光是瞧见你这张脸,我便心头郁结。”
他扭过脸,不再看祝阴,似是在生闷气。祝阴静静地坐了片刻,一片昏暗里,易情的侧脸瓷一样的发白,蓬草间落下的细碎天光映在他面上,勾勒出月牙似的莹润光华。
那张眉清目朗的容颜被人镌刻、描画在石像版画之上,祝阴曾用指描摹过千百回,深深铭刻在心底。方才趁易情昏睡之时,他也悄声抚摩过那张面孔,指尖仍残存着肌肤的暖热,与他想象中的所差无几。
祝阴忽地撩起红袍下摆,靠近易情身边。易情斜睨了他一眼,火急火燎地挪开。祝阴却不依不饶,俯近身子,状似亲昵地问道:
“…大师兄……”
易情戒备地道:“甚么事?我的乖儿,说来听听。”
“师兄…”祝阴轻声道,“是妖物么?”
易情心头一紧,不自觉地摸上颈中缚魔链。沉默片刻,他扭头笑道,“你怎地总揪着这问题不放?”
祝阴轻笑,徐徐道:“这十年间,祝某杀过两万三千五百零二只妖魔,对污秽之物最是了如指掌。”他顿了一顿,道,“师兄的身上…似是有它们的气息。”
白袍少年一言不发,可望向他的目光里已染上重重警戒。
“大师兄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么?”
易情道,“我没否认,也没承认。”
祝阴似是未得到自己所期望的答案,面上掠过一丝失望。他站起身来,在矮狭的茅屋中缓缓踱步,话锋一转,道,“师兄,我同你说个故事罢。”
他的声音轻而低,似有着一分几不可察的哀婉,易情仰首望着他。
红衣门生道:“从前,朝歌里有个小瞎子。他出身平平,爹靠给势家做短工糊口,娘亲是绣娘。他虽瞽目,双亲却待他极好,不曾有过冷落苛责。但他毕竟是个瞎子,不大能替家中谋生计,便只能在田间闲坐,去山间摸些野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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