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阴被秽迹符灼伤,惊愕不已,捧着手愣了半晌。旋即又一狠心,再度叩上门扉,“…师兄!”
秽迹符化作烈火,绵延的火蛇从柴扉隙里游出,将他的手灼痛。
叩门声接连响起,像飘落的雨点,时而骤急,时而轻微,可过了一会儿,终究是歇了。
易情用血在布片上画了只眼睛,弹指将布片儿掸向窗外。布片像只蝴蝶般翩舞,落在积水的墙脚。借着那只画出的眼睛,他得一窥窗外动静。祝阴在茅屋之前茫然地立着,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良久,他似是终于死心了,低下身来摆弄了好一会儿,将纸包叠齐整了,郑重地放在门前。
“祝某走了,明儿早会再来,给师兄送药。”祝阴低着脸,说。
布片上的眼睛望着他,看他迷茫地踏进雨里,漫天雨珠子欢喜地劈头降落,将他淋得浑身水漉,雨雾将他的身影遮掩。
易情伸手往虚空里一抓,布片上的血痕散了。他阖上眼,却一夜无眠。
——
初日东升,袅袅苍烟中金鳞万点。
微言道人正猫在鼎炉边烧火,他行的是服饵之道,心中最盼一事,便是炼得能生死人、肉白骨、得仙道的还丹,可如今易情重伤回观,他便不得不改炼救急的太一神精丹。
迷阵子站在一旁,往丹炉里倾朱砂、朴青,呵欠连天。他眯着眼将雌黄倒进炉里,捂着鼻道:“道人,大师兄如今怎样了?”
胖老头儿吹着火筒,忿忿道:“怎样?他还能怎样?若是他四体康健了,还轮得着咱们给他烧这些破烂玩意儿吃?”
“道人,您也说您烧的是破烂玩意儿了,多半是不起效的。”迷阵子张口打了个大呵欠,仿佛要撑掉下巴,“不如咱们便随便烧块炭渣,给大师兄吃了罢。反正他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我却急着要睡觉。”
微言道人大恼,往他头上敲了个爆栗:“腰杆挺直了!今儿不把神精丹炼出来,你便睡进炉里去罢!”
迷阵子勉强直起腰,小声嘟哝着将带着土腥味的磁石丢进炉里,仔细一听,这厮在低声地骂骂咧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