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在那张脸上盯出一个洞来。易情还在那儿喋喋不休,道:
“你是不是在生气?有甚么好气的呢?虽说我画了红线,教你同我连枝共冢,永结同心,可这样一来,非但是你杀不得我,我也对你下不得手呀!咱们相安无事,岂不是很好么?”
祝阴怒喝道:“胡说八道!”
冥冥的夜色里,易情的面庞皎如白雪。他微微张口,齿缝里泻出几丝痛苦的呻吟。骨头断了,冷汗像是涨了潮一般,源源不断地自额边滑下。祝阴见降妖剑对他刺不下去,猛然抬手,一拳打上他的脸颊。
易情被打飞了出去,三足乌惊叫一声,也随着他一齐被祝阴拳上的烈风裹卷。祝阴杀不得易情,但却仍可以对他拳脚相加。
红衣门生站在风里,冷冷地道,“既然祝某取不得你性命,便只能灭尽天下妖魔。在那之前,师兄,祝某要拗断你的手脚,要你动弹不得,乖乖地待在天坛山上。”
“你这是要耗死我?”易情抹着嘴角的血迹,扶着背,艰难爬起。
祝阴森然地微笑,眼瞳里像盛开了满园的灿烂花菊。
“不对,怎地能说是‘耗死’呢?”他将指尖点在唇边,作嘘声状,甜蜜地笑道。“应该是,祝某与师兄——白首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