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瞧着他吹胡瞪眼。
“我要睡觉,也不想做噩梦。”迷阵子揉了揉眼,“还是劳您大驾,把那香客搬出去罢。”
秋兰绾着发,着件洗得干净的鹅黄衫子,眼里闪闪发光,凑到天穿道长面前,格格笑道:“漂亮师父,那是不是位俏郎君?若真是的话,那便别急着丢下山呀,我还等着抓位相公来入洞房呢!”
三足乌听得合不拢嘴,惊愕地回头望着易情,它听出他们口中所言的“香客”指的便是易情。
仿若在朝阳下晞解的晨露一般,观中众人对于文易情的记忆已然消融,不留一点痕迹。
易情却仍枕着手,望着天,一言不发。
槐树之下,祝阴笑意盈盈,道,“若是贸然将那香客撇在山下,说不准那香客会对本观心生怨怼,不若一直留在观中的好。弟子已将那香客安置,这段时日定会悉心照管,直到他伤愈。”
说这话时,他咧开一口贝齿,笑意却不和柔,反倒如毒蛇张开尖獠。几日前的夜里,他被易情暗算,被收进微言道人酿酒的葫芦里,附在了壶中的乌梢蛇上,甚而被易情打了个死结,挂在枝梢。所幸离了那葫芦后,封咒效力有限,他不一时便变回了人形。
那夜里,易情划断了除却他之外的所有人的缘线,故而只有他记得那夜里的奇耻大辱。祝阴气冲冲地寻上门去,见了在山径上失血过多的易情,大喜过望。可方想手刃寻仇,他却发觉只消对文易情有丝毫不利之举,心口便会痛得难受。易情在天书上画了千百条红线,将他俩名姓相结,他虽未生出对易情的柔情蜜意,却也万万无法对其痛下杀手。
霞绮云微,天边烧得一片火红。祝阴在霞光里微笑,心中却已在悄悄盘算。无为观人全将易情忘了个干净,唯有自己记得。乘着易情重伤,他要想法子将其囚于自己的石室中,永世不得下天坛山。
既然他杀不得易情,他便要易情绝望到自戕而死,如此他才算履了与少司命的约,才能再逢神君。
祝阴正在心里喜孜孜地算计,一个白影突而自槐枝头掠下,宛若一片飞雪,落在众人面前。
无为观众人猝不及防,大惊失色。天穿道长更是陡然一旋纸伞,煞气腾腾地将伞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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