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可他这回却失了算,两人走到山门前,却见在这片云白之间,有一抹鲜红亮色立在门柱边。
走得近了些,那朦胧的雾气里却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含着笑,却布满阴翳,像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
易情心里突而一惊,怕是自己眼花,遂揉了揉眼,睁眼再看时,那浮现在眼前的脸庞却未变。
这不是梦,而是现实。山雾重重,祝阴红衣似血,背手而立,微笑着站在山门前。覆眼的红绫后仿佛射出两道寒光,直直落在易情与左不正紧牵的两手上。
“欢迎二位远道前来,光临敝观,”
祝阴笑靥如花,可易情却望见他脖颈上青筋暴起,像是极力平抑着熊熊怒火。他这师弟咬牙切齿,说:
“是要去月老殿么?不才引您二位前去。”
——
话说回半月之前,易情在酒肆前被绣球砸中脑袋,被左氏族人强要了去。这一切发生得极为迅速,教祝阴措手不及。他眼睁睁地看着易情得意洋洋地被黑衣人们架走,顷刻间就不见了影儿。
远方传来喧腾的戏鼓声,街衢里积聚的行客作鸟兽状散去。祝阴正在发愣,三足乌已扑腾着羽翅落在他肩上,啄了啄他脸颊,道,“喂,红色玩意儿,易情被捉走啦,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祝阴的头脑中一片空白,他慢腾腾地迈起了步子,宛若行尸走肉般踱回了竹棚。
玉兔蜷在一张捡来的凭几上,饿得呜呜直叫,泪水在身下淌了一滩儿。见祝阴与三足乌走入竹棚来,它止了噎泣,却嗫嚅道,“易情呢?”
祝阴也不答话,懵懵懂懂地抱着干柴去了棚后,生了火。他煮了鸡屑粳米粥,分给两个小东西吃了。三足乌和玉兔吃得肚皮滚圆,又问他:“易情呢?”祝阴却不答。
一日下来,祝阴一言不发,只安静地做着每日他会做的事。他每日点香烛,斟清酒,换下神龛中的贡品。可自易情走后,他心神不宁,连办这些事儿也总出错。有时是点了四支香,有时则将白水误作了酒液。
夜里躺在空无一人的罗汉床上时,他也辗转反侧,好一会儿方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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