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放跑了。姑父要我做邪佞之事,我便偏不要做。要我做大奸大恶之人,我就偏要只行善事!”
“我是左不正。”她说,眺望着远山的瞳眸里映出炯碎的日光,明媚而坚毅。
“才不会是任何人的傀儡。”
——
三人踩着云,回到了荥州街头。人群往来甚繁,车马塞途。左不正牵着三儿的手,走入医堂里去取药,她托郎中调些伤药,好让左三儿能调和气血。
左三儿一手抱着布偶,一手紧紧牵着左不正的手掌,琉璃珠子似的两眼里难得地流露出不安。
“姊姊。”她说,“别丢。三儿。”
左不正握紧了她的手,笑道,“不会的,姊姊会一直陪在三儿身边。”
她回过头来,对易情戏谑地笑道:“脓包夫君,要不要我给你买副强身健体的方子?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模样,要是姑父派人来暗杀你,你一下便得嗝屁!”
易情说:“等杀到眼前再说,管他的呢!”
她俩入内去给郎中问诊。易情便在街上闲晃,过不多时,他瞧着货车在身边辘辘推过,车架子上挂着一只纸风车。
他忽而又想起了祝阴,这一想,心头便如绞割似的难受。隐隐的不安涌上心尖,易情捂上牵满了红线的胸口,在风里低声呼唤:“祝阴,祝阴。”可这回亦无回响。摊棚里人人都在吆喝着卖白叠子、方孔纱,他的声音很快湮没在风里。
一阵马嘶声突而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杂嚷的街衢里忽而响起如雨的啼声,五六骑马冲破人群,扑喇喇赶来。
马上坐着的皆是劲装侍卫,背负弓箭,腰挎长刀,纹甲缎领上绣着个隶字:“文”。
那几个侍卫汉子在医堂前勒马,草草在近旁栾树上栓了马,便大踏步走入医堂。易情几乎要被他们撞跌,却听得他们低语道:
“左小姐是在这里么?”
“约莫在的。”
“逃了文公子的婚,却在四下里胡晃……”
接下来只听得几个细碎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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