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像一片破麻布般在风里飘零。地宫中深路窈窈,每一条径道都通往深不可测的黑暗,而他便被锁于最黑暗之处,凄冷与暗色如羊水般围裹着他。此处既无天光,也无光阴的流淌,不知是过了一日,一月,还是一年,悠长的黑暗尽头总算擦出一点火光。
七齿象王自地宫的一头走来,捧着只绿地灯台,缓缓地踱步,见了被锁于枷架上的他,满面春风道:
“上官大人,您久等啦。”
男人走到枷架前,抚着奄奄一息的易情,惊奇地发觉他双眼紧阖,脸若白纸,若非颈上仍有一线如丝脉搏,便仿佛已然死去。沉枷的圆孔处血迹斑驳,易情颈上勒出一圈血痕,犹如缠缚着红线,看得出其已拼力挣扎许久,甚而磨破了颈项。象王用指头撑开他嘴巴,口中血水却先淅淅沥沥而下,舌苔上遍布齿痕。
易情在尝试着自戕,约莫是已试了上百回、上千回。只可惜缚魔链不知何时已被象王用灵鬼官的令牌松了一角,创伤会慢慢愈合。撞断颈骨不成,他便试着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