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同僚。
易情慢吞吞地拂起袖,说,“是不是要我把你打一通,你便知道了?”
“你?”次将星君捧腹,“小司命,瞧你这瘦胳膊瘦腿的,站起来都没我蹲着时高!成啊,你打翻我,我便把一切密辛连共肚里的酒水全吐与你!”
他放了大话,哈哈大笑,心里是不信易情有这能耐的。谁人不知大司命是个病骨支离的文官,连坐着签押都气喘吁吁?如今看着虽能蹦跳,可身上却无几斤两蚊子肉,又如何挥得动拳?
他心里正得意洋洋地想着,一只巴掌却呼啸而来,也得意地砸到了他脸上。
像有一道惊雷自次将星君颊边炸开。他仰面翻跌,黄花梨书凳与围屏榻也跌倒在他身下。次将星君耳旁嗡嗡地响,像猖獗的蚂蜂声。他伸手一摸,却先摸到一手如泉流淌的鼻血。
“有蚂蜂把我蛰出血了!”他叫道。
易情悠悠地收起掌。他方才摆起了八极撑捶的架势,脚尖扣稳,左拳砸出,右肘回拉,一下便砸在了那张白生生的脸蛋上。
这是左不正在荥州时教授他的招式。
“是啊,我就是那只蚂蜂。”易情险诈地笑,“现在,把你知道的事儿一并呕吐出来罢。”
银胄天将提着黄桦弓与棹刀冲入天记府,涌上月台,甲胄在日光里闪成一片,如光亮的汪洋。铁靴踏在金砖上,声音像一场突至的暴雨。
天将们接了司列星官的通风报信,得知昔日的罪神竟又通过铸神迹之径入了天府来,一个个眼珠子都要迸出眼眶。他们觉得大司命往昔乘云驾雾,内心亦如有云缭雾绕,无人能揣度清那冷峻面容下藏着的一颗心里究竟在想着何事。
冲至二堂门前时,屏门忽而被踢开,云尘漫散,天将们捂着嘴后退,却见烟雾后缓缓现出两条紧紧相依的影子。
一位身长八尺的星君被挟在臂弯里,涟涟泪水在铅白的脸上涂出两道长虹。簪在鬓边的梅花五瓣里掉了四瓣,次将星君弓着身,像即将被剥壳的虾米,抽噎着叫道:
“救我,救我!大司命与我的头有仇,打我脸蛋,还要割我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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