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弯里,脚下却健步如飞,溜得比要挟他的人还快——他不是被不情不愿地挟持了,而是心甘情愿地要和这昔日的酒友跑了。
次将星君一面跑,一面嘟嘟囔囔,“哼,我不是红人,而是蠢人。你打了我一拳,我还要帮你骗人,助你逃出去……”
“那你为何要帮我?”易情问,“如今的我可是天廷要犯。”
“甚么要犯?你是我的朋友。”次将星君说着,忽而摇了摇头,“不对,是酒友。我帮了你这趟,你是不是该报答我?那便同我去吃冻醪,吃个醉山颓倒……”
说这话时,他两眼亮晶晶的,像聚满了星星。易情愣了一愣,旋即点头,笑呵呵道:
“不错,往后咱们得去吃个烂醉如泥……”
次将星君不坏,也不蠢。他假装作被自己挟持的模样时,简直惟妙惟肖。易情想,他总是乐呵呵的,脸上挂着如面具一般的笑。可他心底如有明镜,对世间一切洞若观火。
易情打了次将星君一拳,可他毫不介意,因为他这辈子就没有介意的事儿。
天将追上来了,像恶犬一样咬着他们的影子。次将星君向身后飞去一眼,忽而紧张地捉起了易情的手。他说:“来不及了,我也忖度过要不要与你说这事儿……”
“甚么事?”
次将星君说:“七齿象!我知他是谁。”易情的心似是漏跳了一下,又听他口里咕咕哝哝道,“旁人兴许还不知道,可我代你在天记府坐牢的这段日子里,曾阅过四天门出入官文文簿,知有谁下了凡。”
他在易情手心里草草写了几字,点横撇捺,待易情认出来是甚么字儿时,那手心里的每一划却似变成了刀,一划划割在了心上。易情脸色倏时惨白,不禁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次将星君点了点头,“这天下不可能的事多着呢!”
一个影子突而像鹞子般自他们头顶飞掠而过,又像崖石般訇然坠落在二人面前。云海霎时翻惊涛骇浪,玉霄忽传千里狂雷声。易情猛然刹住脚步,却见密密云雾被一步槊挥开,云雾后是一张谙熟的、古铜色的脸,正望着他狺狺冷笑。
易情见了他,冷汗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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