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望她能一吐为快,无论好坏。
司徒云昭长出了一口气,“信是她写给她的姐姐,司徒清漪的。”她闭了闭眼睛,回忆起那封信时,止不住地皱眉。
“那封信,是一封自劾书。她在里面写尽了对祖宗,对司徒氏的不安与忏悔,她说与朕相爱,令她无比自愧,守不住江山,令她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她觉得自己应该接受天下人的斥责。所以她请司徒清漪帮她将这封信烧给司徒氏的祖先们,还在信里将司徒清洛托付于其姊,其中还附上了陆子淮的府兵令牌。”
果不其然,连望月砂都皱起了眉。
司徒清潇不同于这个皇宫里的任何人,旁人在官场沉浮、宫中相斗,人人皆有自己的小九九。可她不是。她清透坦荡,没有任何的阴暗不堪,她将自己框起来,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逾越。连全天下的人,时至今日,提起她都是交口称赞。
与司徒云昭相爱应当是她这半生做过最为出格、叛逆的事情了。
司徒云昭看到这封信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缓缓升起的悲伤与不安。曾经的她无论司徒清潇怎样伤害、怎样拒绝,都要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直到她心甘情愿属于自己。
可是那一刻她突然发现,无论自己再怎样做,司徒清潇终究与自己不是能同行的人。
司徒清潇如同天上的月光,活得光霁月明。而自己,站在权力顶端,踩着万千枯骨,满身的阴暗不堪。
司徒清潇即便爱,也是因为自己的好而感动,是因为自己长久的陪伴形成的习惯。司徒清潇永远不会在心底认同自己,永远不会在心底期待日后能成为自己的皇后,永远不会期待与自己在一起的每一个明天。
如果让司徒清潇选择,她也许宁愿选择与自己见不得光的相守,都不会做自己的皇后,并肩面对天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写进史书。
这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梦想。
司徒云昭曾有多骄傲,她才貌双全,天潢贵胄,凌驾于皇权之上,她告诉司徒清潇,旁人都配不上你,全天下只有我能。她可以坦荡地承认她的爱,在司徒文泰,司徒清洛面前,或是自己已故的父母面前,可是对于司徒清潇来说,她们两人的爱,只是一句“自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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