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着侧腰的草叶,艰难地走在其中,被他踩倒的草叶下一秒就会重新弹起,拍打着他空空荡荡的那侧衣袖。
如果将这些草视作是观赏植物,那么富冈家的庭院倒是可以摘下“荒芜”这个形容词了。
绀音莫名冒出了这种没头没脑的念头,快步向前,走到了义勇前面。
“赶紧的,靠我近点。贴在一起走的话,会轻松很多。”她催着义勇,“现在总该打理一下庭院了吧?”
义勇没吱声,绀音知道他肯定是心虚了。
这番近乎丛林探险般的艰难路途耗费了好久才走到尽头。连绵的杂草都长到了木屋的门坎边,随风动来动去的草叶怎么看都像是在探头朝屋里打量,估计是想要把室内的空间也全部抢占了吧。绀音对着这丛杂草猛踩了好几脚,飞快地溜进屋里,用力关上门。
阴天的屋外灰扑扑,房子里更加昏暗。摸索着点亮了一盏油灯,再把上次离家前挡在窗前的木板卸下来,还是觉得里头黑漆漆的,也有可能是空空荡荡的摆设把照不到光的角落尽数暴露出来了的缘故。
上次回家,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桌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硬撑着用了好几年的破陶烛台终于寿终正寝,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地四分五裂了。义勇收走碎片,在五斗橱里好一番搜寻,才找到了新的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