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片刻,才传来邵宴清略带试探的邀请:“明早八点,本家会举行老先生的告别仪式。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邵宴清在小心翼翼地问,言语间充斥的惶恐与不安,全然不同于镜头中表现的镇定。
许嘉想要拒绝,可唇齿像被封住,怎么也说不出回绝的话:“......好。
邵宴清明显松了口气:“届时我来接你?”
许嘉:“好。”
或许是她的回答太过简短,邵宴清也变得犹豫起来,半晌才轻声说:“明天见。”
只要许嘉愿意,通话随时都会结束,但她却莫名地没有说再见,就像是想要通过电波再感受他的气息。
风吹过,耳畔的发随及扬起又缓而垂落。
许嘉仍在回想他沙哑的声音,而不经意地叫出他的名字:“邵宴清。”
邵宴清一愣,受宠若惊般地重复着她给予的回应,“我在。”
许嘉将散于手边的灰尘推成团,碾碎,又擦了个干净:“我想吊唁现场会有记者埋伏,为邵氏风评着想,你明天要保持良好的状态。”
话落,没有听见回应。
许嘉垂眼,逐渐蹙起眉头:“行了,是我越—”
“我知道了。”
邵宴清抢断她的话,“我会多吃饭,会早点休息,会打足精神组织仪式!所以许嘉,所以......”似乎在哽咽,艰难地补全话语,“谢谢你关心我。”
滴—
通话结束的提示音短而急促,像是关系结束的信号。
许嘉仍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将手机举于耳侧,听着自己怦然的心跳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