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喘息。我的瞳孔放大了,接着那呼啸的闪电疾风,我看清楚了,那漫山遍野的哪是什么蚂蚁啊,那是无数身披斗篷看不见脸庞的枯骨,它们挥动着手里的镰刀,时不时挑衅地扭动着连肉都腐蚀没了的颈骨。
它们在前进,那一个个黑洞洞的窟窿。那看不见望不到尽头的血海深池。我惊恐地后退着,拼了命地往后推着,却发现最前的那个骷髅已经抓住了我的脚踝。奋力挣扎间,它的兜帽掉了,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苍白的脸——
那居然是老张!
“啊啊啊啊!”我发出了活着的最后一声叫喊,拿起骷髅的镰刀,凶狠地向腕子上割去。
“你总算醒了。”苏郁芒疲惫地看着我。那褐色的瞳仁此时缩的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相比之下,巨大的眼白则看上去异常滑稽,再趁上一张和墙皮似的浮肿脸,整个就是八大山人笔下一条翻白眼的鱼。
我忍不住想笑,却发现此时连动一动嘴角都非常难。整个人像是爬到了珠穆朗玛峰又掉下山去一样,手也麻,腰也疼。那片托着药粉叶子被丢在地上,上面还有大半多的药粉。
真没想到,这玩意这么厉害。要是真流入黑市,不知又有多少人死在这上面。老张中毒比我们俩都轻,可就连他,此时也只是趴在溪流边上,不住地用冷水冲着脸。旁边还有一团黄不拉几的呕吐物,估计也是他吐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依旧是嗡嗡地响个不停。这时才觉得手心上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阵的疼,低头一看,原来上面有好长一条口子,早就结痂了。再一看,他俩手上都有这么个伤口,只是老张手上的要比我深的多。
多亏老张在关键时刻,用疼痛让我们苏醒过来。再晚一会儿,估计我们三个已经因为极度的迷幻坠入山崖了。
“没一会儿你俩就发作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到后来就连我自己也蒙圈了。”老张用手轻轻地抿着那些白粉末,“我看见了我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