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孙肖若扬了扬手中的黑色塑料袋。那袋子从他一进门就拎着,发出一种刺鼻的怪味。
里面装着满当当的红色油体。说是柴油,仿佛又不像,液体浑浊,还捎带着不少沉底的黑色杂质。要我说,是地沟油还差不多。
“昨天我去那附近的加油站,”他言简意赅道,“他们后院又在卖这种东西。”
所以说,其实真凶一直在逍遥法外?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瞅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李胖子……”
“放心放心。”孙肖若把手一挥,“陪他的小姐当晚就跑路了,后来审计组的人一到,兵荒马乱的,根本就没人理会李胖子去了哪里。”
“你们看这照片。”一直沉默的老张开口了。他从档案盒里拿出一张铜版纸,方方正正地用冰箱贴按在白板上。那是张高清晰度的相片,上面别无二物,除了茫茫大海上的一条船。
船的排水量很大,估计得有几十吨。它的甲板非常平,除驾驶舱外几乎没有其它耸立在甲板上的东西。只在船的中部有一个小小的吊车。
那是一艘油轮。那个吊车的用途正是将码头上的管道吊到油轮上来与油轮上的管道系统接到一起。相片拍得非常好,仿佛是谁用专业摄像器材拍下的。
“你去买了单反?”我瞅着他笑,“师母终于同意了?”
“我办事什么时候需要她同意?”在满屋的哄笑声中,老张一脸严肃,“我有个朋友是研究鸟类栖息的教授,这张照片,是他在东海村,不经意间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