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阿叔一提青苗钱,她几乎瞬间想到了李大家,李大家上季借的青苗钱也该还了!
上个月若不是雨水大,冲塌了李大家的一座山头,那座山头开垦早,去年秋就播了麦种,今年五月该打粮了,一场雨过后,山塌了一大块,什么都没了,李大家这青苗钱大抵也还不上了。
惠娘瞬间打了个寒颤!
“郎君……”她微仰着头看谢壑,谢壑眼神安抚了她一下,轻轻摇了摇头道,“无妨。”
薛氏犹豫了一下,开口叹道:“咱们村里那个李大,实在是不好相与,若是踏实肯干的人家,周济他些银钱,来年丰收还了倒也无妨,只是李大有那么个赌癖,接济不成反被黏上就吃力不讨好了。我听说他家借了两季的青苗钱,又被雨水冲塌了一座山头……”
薛氏的话音未落,便有两个官差骑驴过来,道上尘土飞扬,官差手里拿着一册本子勾勾画画,对前面的惨状充耳不闻,依旧急催青苗钱,对还不起青苗钱的人家,抓鸡捉狗,田地家产充公。
“大褚村这两日就要完工了,接下来便是长留村了。”官差骑在驴上念念叨叨道,“怎么这一季的青苗钱这么多户拖沓着尚未还清?若是烂了账,县太爷那里可不好交代啊。”
与他同行的官差若有所思的回道:“无妨,有上等户做担保烂不到你我二人手里,再者说实在不行再问朝廷要人迁边也是可以的,天高皇帝远的,我们只做好手头分内之事即可。”
二人身后是大褚村的牛车,拉的是充公的破衣烂套,锅碗瓢盆等物。
在那牛车之后是个干瘦的妇人坐在黄土路上歇斯底里的号哭道:“天杀的老天爷,不开眼啊!旁人借的青苗钱还不起,抄我的家干什么?!是逼老婆子我回头也吊死吗?!这日子没法过了。”
尖哨的哭声令人毛骨悚然,吊死在路边的一家八口被人从绳子上解了下来,在不远处挖了个大坑一道埋了,连卷裹身的破草席子都没有,亦没有过丧事,一是没亲近的人了,二是谁家也没这个闲钱办事。
兔死狐悲,一个低矮的坟头堆好了。
谢家的车可以重新赶路了,几人却陷入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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