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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斐摆了摆手制止道:“好不容易松快一日,便在这里好好玩吧。”说罢,他抬脚走出了房间,迟意和李从庚立马跟上,孰料颜斐怒斥一声道,“我不叫他送,难道还叫你们送?!都坐回去吧。”
“是。”颜斐一向为人冷肃,两个小辈乖乖止了脚步,但三人仍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李从庚这才把门关上,转过头来却见谢宣凭窗而立,外边的繁华热闹皆不入他眼。
因为谢宣正双眼通红,默默涌泪。
迟李二人皆为谢宣至交,当然知道谢宣为什么哭,他们拍了拍谢宣的肩膀道:“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至少我们是同路中人。”
谢宣觉得自己这副模样有点丢人,他坐了下来,双手捂住面庞继续沉默垂泪,李从庚打谢宣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他很少见他哭,而迟意从来没见过他哭的,二人心中亦恻然。
“我亦飘零久,到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谢宣重重的叹道。
是啊,不敢在汴京以真实面目真实身份示人,有家不敢回,父祖不敢认,恩师不敢认,同窗好友泰半也不好相认,这样的孤独冷清非常人所能承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迟意大大咧咧的说道:“快收了你这神通,搞得像颜老把你扫地出门了一样?平日里他多严肃的一个人啊,不也没对你怎么样?还亲自给你送来了请柬,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我……我这叫有感而发。”谢宣破涕为笑道。
迟意扭头对李从庚说道:“我不擅丹青,从庚你好好记住他这副窘样,回去之后大书特书,看他以后还有什么威信?”
“好极!”李从庚跟着起哄附和道。
“多险恶的用心!”谢宣笑骂道。
李从庚打开戏谱之后点了几出热闹的丑角戏逗谢宣开心,他敲了敲戏谱道:“多少年了,你还是那么喜欢热热闹闹的。”
“看大戏嘛,当然是越热闹越好,难道你喜欢冷冷清清的?小时候镇上演大戏,你爹托你托慢一点点了,你就要急成窜天猴。”谢宣怒揭好友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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