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尧矮一大截,段平尧也并未有蹲下来平视着与他对话的意图。
久居上位的成年男人这样漠然地俯视下来,其压迫感足以令大部分七八岁的孩子惊恐哭号。
但月闻江面不改色,仰头直视他,倏然提了提嘴角,露出个颇具嘲讽意味的笑。
倘或月栖意在场,必然会惊异于月闻江这神态像极了梁啸川。
这两个锲而不舍才能离他最近的人,上数九代也未必有亲属关系,竟似要长成同一张脸。
月闻江讽笑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当然是妈妈生的。”
……
月闻江跳上病床,紧紧抱住月栖意道:“妈妈,我永远都不想跟你分开。”
小孩子总喜欢把“永远”挂在嘴边,月栖意并不信以为真。
他只拍拍月闻江后背道:“不可以哦,你要有自己的人生。”
拍完之后,月栖意悄悄活动了下被震得发麻的手掌。
……这孩子的骨头好硬。
月闻江不怕月栖意赶他走,因为月栖意不够狠心,而他可以死皮赖脸。
但梁啸川除了月栖意不给任何人面子,他做好了同梁啸川决一死战的准备,戒备地偏头望去。
“……”月闻江指指盯着床尾出神的男人,道,“妈妈,撞到头的不是你吗?”
他意思是梁啸川脑子坏了。
月栖意认真道:“闻江,你以后要尊敬你梁伯伯,他的心脏可能有健康隐患,要避免刺激。”
月闻江:“……啊?”
--
“意意,你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