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来。
宋季柳深夜探监,没有太大阵仗,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就带着大掌事来了。
他不喊这一声,思绪混乱的西戎绥玉压根没认出他。
白日吹了半天的寒风,下午回来睡了一觉便起烧了,宋季柳安排的人也给抓了药来,都喝下了,怕被宋季柳知道太过担心,西戎绥玉还再三叮嘱不许告诉他来着。
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
见到自己这副生病的模样眼眶唰地一下红了,让人打开了牢门,冲过来便抱住他。
声音急切,一边吸鼻子一边哭,嘴里“都怪我都怪我”。
闹得西戎绥玉都没机会开口说话。
“阿柳……”西戎绥玉抬手推他,试图宽慰一声,却被宋季柳又抱紧一分。
“早知道我不该答应宋芜的馊主意的!什么叫受一点苦,我若是不打点人,按你养尊处优的身子,非得一病不起。”宋季柳埋头紧紧抱着他,脱下身上的斗篷搭在他肩上,又给盖了一层。
一边哭一边摸着他的头,嘴里还在喃喃:“不难受,绥玉不难受,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晚照殿,回宫……”
念着念着,忽地弯了身子,很狼狈地跪在床上,眼泪不值钱的落。
哭声回荡在幽暗的牢房,可怜地像个孩子似的。
西戎绥玉鼻子一酸,跟着他落泪,但不是难过的,是心疼宋季柳。
他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