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看《三国志》的笔记，配合布置给苏景先的三国学习任务。

“这笔记是我在科考之前写的，之后又补充了一点，字迹上应该也看得出区别。”

苏景先却不想和韩琦说这件事，“师父，你进宫之后不开心，是不想我在汴京开青云书社吗？”

“不是这事，书社开不起来为师也能给你贴补一点，只是……”

韩琦不知道该不该和苏景先说，说到底苏景先还只是个十岁都没满的孩子。

苏景先等着师父的“只是”，又迟迟没有下文，只好自己猜测，声音倒是放得更小了，“是在宫里受气了吗？师父可以和我说，说出来就不会憋屈了。”

也是有道理，不过韩琦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的苦恼强加给小孩子，只是换了种说法。

“大宝有没有很想要但是一直没有得到的东西，要是得到之后，发现也平平无奇，会觉得不开心吗？”

懂了。

苏景先可太懂了，望月久了，对月亮滤镜越来越深厚，真知道了月亮的坑坑洼洼，自然是难以接受的。

大宋自然是没有登月过的。

但是这件事不是东西的问题，苏景先很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师父，肉嘟嘟的小脸绷紧。

“其实没得到的时候，东西就是缺点的，但是你之前不知道，幻想中的它相当完美。”

“不如退一步，接受它的不完美。”

等等……皇宫，不完美……

不会是皇帝吧？苏景先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