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驻足观望着,见这地牢并没有像往常一般里三层外三层的有人把守,心里打了百八十遍的腹稿毫无用武之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喧哗声。
这就实在是太反常了。
容不得柏清河再多想分秒,身体已经先一步对此作出了反应——他健步如飞地冲了进去,刚跑过拐角,就看见温言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像是在喊着些什么。
他怎么出来了?
站在他旁边的那个男的是谁?
他在喊什么?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失控的样子……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划过柏清河的脑海,电光火石间,他已经扒拉开了碍事的韩旬和李符乐两人,冲到了温言身边。
温言此刻却没分半点目光到柏清河身上,他整个人几乎紧贴着牢门,徒劳地朝被半吊在牢房墙面上的老先生伸出手,手指费力地一张一合,不知疲倦地祈求着老先生随风垂青的一片衣角。
“先生……”
蓬头垢面的老人总算是眨动着眼皮,朝这边望了过来。
他这几日白发陡增,哪还能从中得见温言早些时日给他送馄饨求教时的半分神采,面皮耸拉,整个人就这么要死不活地垂着,是一副垂垂老矣的半截入土样。
“孩子……”
老人的声音像含着把生了锈的刀片,字字戳心,直扎得人鲜血横流,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