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坏!
但即使他心里有所释怀,他嘴上却还是非要争上一句:“我不是看这里只有我们三个,都是自己人,信得过,所以才不小心口无遮拦……”
“谁同你是自己人?你信我做什么?”
小郡主抚着手里的牡丹花,漫不经心道,“说不准我回头就去告诉皇祖母,‘河东陆氏与我同辈的八郎君亲口说了,燕郡王世子去岁在河东重兵压境’,都不用别人动手,你在金吾卫当差的那位亲兄长,肯定先打断你的腿。”
这话比圣旨都有用,从小就因不肯念书而总被亲哥拿荆条抽的小猧子狗当即就将嘴巴死死抿住,再不敢多蹦出一个字了。
但他仗着陆扶光看不见,对着七哥使劲儿地瞪大眼睛,眼睛里写满了“你看她!”的哭诉告状。
陆云门的目光却只在他的脸上一掠而过。
随后,少年见那牡丹摔得有些散了,便低头取过了案几后的宝匣,从里面为陆扶光挑选新的发簪。
“原来河东遭过如此蝗灾。难怪了。”
小郡主耳边没了聒噪,看起来十分乖巧地将头偏向了陆云门,让小郎君为她戴簪,“我之前便想,表兄的封邑分明有良田数顷,怎么去年收上来的租赋却多是蚕丝。”
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可连成个句子,陆西雨就是听得云天雾地,只能又去看他七哥。
可陆云门却只是顿住了一瞬的指尖。
随后,少年就将一枝玉鸳鸯簪到陆扶光的髻边,面色如常:“我今日才知此事。”
知什么?
怎么就知道了?
“郡主。”
陆西雨快憋坏了。
他虚心求教问,“什么表兄?你们……”他看看陆扶光、又看看陆云门,“究竟在说什么?”
“这叫我怎么明说?”
小郡主唇角弯弯,随意揪掉的牡丹花瓣落到她裙子靡丽的绫锦上,盖住了那只金绣的蟾蜍,“我只能说,若我在河东为农,我也讨厌河西陆氏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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