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难闻,就是床板太硬,他睡得有点硌腰。
地方也窄了点儿,毕竟关皓他爸就又高又壮的,关皓自己更是17岁的时候就长到一米八了,现在大概有个一米八一、八二的样子,睡的时候还得斜一点儿,小腿都几乎是悬空着才能躺进去。
关皓睡着的很快。
可能是太久没有和农户这样热情朴实的人说话,也可能是离开了京城,那种无形的压力——无论是身份带来的也好,境遇带来的也好,多多少少是减轻了点。
随着天边最后一抹亮慢慢淡下去,农户夫妇也熄灭了用来照亮的油灯,一时间,夜里只有一些细细碎碎的风声,和三两声绵羊山羊的咩咩叫声。
后半夜,关皓睡的不安稳。
他莫名进了梦。
耳边是野狗的吠叫,近的就像是在耳朵边上,激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他都能感觉到狗嘴里一股一股的热气,伴随着腥臭气息,恶心的他一个劲反胃。
眼前更是光怪陆离,他被频繁闪过的光点晃得眯起眼睛,根本抓不到任何信息,脑子和浆糊一样,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个男人,甚至有几秒他嘴里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婴儿啼叫,在下一秒,他手里却拿着刀,满目狰狞的砍掉别人的脑袋,飙飞的血液溅射了他一脸!
而真正的现实里,只见关皓突然睁开眼,直直的从床板上挺起身子站立起来,面色灰青,双眼无神,却诡异的一顿一顿地穿上鞋,又站起来,左手插进头发里一下一下的顺到底,宛如女子梳妆,右手却粗鲁的盖在脸上,上下抹了把脸,力道极大,关皓的五官都被手掌按压到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