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痕。
他以为自己想清楚了,可一被反问,却发现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彻底弄清。
就如此刻一般,明明他问的那句话和以往的语气没有什么不同,可落进他的耳朵里就像是对他失望后的质问,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冰棱一般,戳得他又刺又疼。他的情绪毫无预兆地出现,蛮横又不讲理,原本想说的话被冲到了脑后,脸上的泪水来不及抹掉,阮年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逃。
他没有理清楚……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仔细考虑……
他开始后悔,自己今天晚上自以为是地和alpha说这些,是个错误的决定。
信息素彻底失控了。
像是被狠狠摔碎的玻璃瓶,潮湿腐朽的味道从内而外地喷薄而出。丝丝奶液从尖锐的碎片上滴落,被厌恶、遗弃、变质,成了比尘土还要不堪的存在。
牧延看不见他脸上的泪,只是习惯性地靠近他,阮年心中一慌,下意识推开了他的胸膛,掀开被子就想逃离这个房间。牧延被他毫无防备地一推,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宝宝……?年年!”牧延快速反应过来,立刻要去追,他猛地一起身的幅度太大,慌忙之中一不小心带倒了一旁的落地灯。
沉重的铁制灯架猛地往alpha的脊背上砸,牧延凭借着身体反应下意识反手胳膊挡了一下,但意料之外的沉重还是让他发出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