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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觉得说对不起的人是什么身份?”没等她回答,林煦接着说:“这个过程肯定被你反复推演过,你会用一个佐证,推翻另一个结果,如此反复。但是这没有意义,就像你说的她是付念还是易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活下来了,你会还原当年的真相,会找到当年的幕后主使。”
林煦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搂着她,“下午你问我,会不会同情嫌疑人,其实我会。”
“我处理过一起凶杀案,妻子因为忍受不了丈夫长期家暴,在丈夫醉酒睡着后,用菜刀把人砍死,为了泄愤还把脑袋给剁了下来,检察院认定手段过分残忍,判定她故意杀人。”
“我们提交的验伤报告里,妻子身上有长期遭受家暴留下的痕迹,新伤盖旧伤,有烟头烫的,有凳子水壶砸的,就连邻居也为她作证,她确实是个可怜女人。”
“我那时候年轻,同为女性给她抱不平,师父提醒我,夫妻双方即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计较谁更可怜没有意义,真正可怜的是他们的孩子,目睹爸爸打妈妈,妈妈杀了爸爸的孩子。”
“这个家庭是一出悲剧,丈夫为家暴付出代价,妻子为杀人付出代价,可孩子明明什么错也没有,却需要一辈子背着杀人犯儿子的身份生活。”
“真正可怜的往往是那些什么过错也没有,却要背负沉重枷锁的人。”林煦暗暗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语气罕见的温和:“你可以共情付念,也许有助于你完善更全面的分析,但你不能改变自己的立场,这对你自己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