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渺小如蝼蚁,不值一提。
容瑟第一次直面望宁的恐怖,浑身骨骼本能战栗, 寒意从头流窜到脚。
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的讽刺。
“纵容?”容瑟手抓着廊栏,颤巍巍站起身来, 白皙额头痛的沁出一层汗珠:“师尊对弟子有过一丝关心吗?”
收他入门,给他凌驾众人的空架子地位,又对他不闻不问,任他一个人在偌大的宗门挣扎求存。
颜离山处处为难他、打压他、不分青红皂白问责他,望宁在哪儿?
同门个个排挤他、嘲笑他、辱骂他,望宁在哪儿?
他一次次的讨好、一次次的小心接近,不惜用半条命去寻宝物讨望宁欢心,望宁看过一眼吗?
他承望宁的意志,不遗余力斩妖除魔、庇护苍生、保一方平安,望宁有多问一句吗?
哪怕是前世,他不知廉耻对望宁生出不该有的念想,他亦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
望宁哪来的脸面、怎么敢说纵容他的?
一直以来积攒的不堪、不甘、不解、委屈……像是漩涡一般,盘旋在心口,越扩越大。
容瑟眼眶抑制不住地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容颜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
望宁眼里的浮霜凝结成寒冰,雕刻般的面孔流露出一股冷酷:“你在质问本尊?”
容瑟脖颈仰起,拉出修长的弧度,几缕汗湿的黑发滑落姝丽的眉眼。
“弟子怎么敢。”
他半阖下眼睑,卷翘的尾睫扑簌簌的抖,似蝴蝶振动脆弱的翅羽,沾染着几分湿漉漉的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