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长冷白的指骨微曲,轻敲着书案,不轻不重的声响一下接一下落在空气中。
“容瑟。”不知过多久,容瑟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不该问的不要问。”
很明显,望宁不会告诉他。
而按颜离山对他的态度,可能性愈发渺茫,在季云宗调查幽冥的路一下堵死两条。
罢了,他再想别的办法便是。
容瑟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攥紧,一字一顿启唇:“是弟子逾越。”
他松开手掌,起身要回隔壁房间,余光不经意瞥到望宁卷宗边放置的一册书卷标识,上面正是他的笔迹。
他手写的阵法修炼感悟怎么会…?
容瑟环顾四周,忽然发现他所有的东西都被搬到望宁的房间。
画到一半的阵法符箓、玉榻上的薄锦被、衣柜中的衣服……全都折叠得整整齐齐,与望宁房中的物品合放在一起。
晃眼一看,仿佛是他与望宁在同住。
容瑟心里微微下沉,望宁要做什么?
他完全猜不出望宁的心思,但是他拒绝与男人同住,不愿意与望宁再有丁点的过度接触。
容瑟抬步要收拾东西回到隔壁的房间,空气中敲击案面的声响骤然消停。
男人低沉的声音,平缓地在房间里响起:“你要去哪里?”
容瑟偏过头,望宁端坐书案前,漆黑的双眼径直看过来,侧脸轮廓在光影交错下显得分外立体,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像一般。
对方不急不慢的声线听不出一丝起伏,说的话却重如鼓擂,一下一下敲击在容瑟的心上。